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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水浒传》中的英雄侠义文化

时间:2022-10-23 12:30:02 来源:网友投稿

摘 要:《水浒传》作为一部英雄传奇小说,使众多“英雄好汉”的出身经历和聚义故事成为这一鸿篇巨制的主题内容。这些内容主要源自于北宋末年宋江起义、元末明初农民起义、以及英雄文化。《水浒传》中的人物都以“好汉”自居,他们不仅爱好武艺而且还十分推崇“义气”,而这种追求正好与先秦以来“侠”的精神气质相符。英雄侠义文化是《水浒传》的内涵所在,它是一种重要的文化形态。

关键词:《水浒传》;英雄传奇;侠义;文化

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之所以广为流传,因为它不但讲忠,尤其讲义。北宋末年的宋江起义是《水浒传》创造的历史根据,在民间传说、话本和戏剧的基础上,英雄传奇小说《水浒传》成书。闻一多先生《关于儒、道、匪》一文曾引用英国学者韦尔斯《人类的命运》中的话说:“在大部分中国人的灵魂里,斗争着一个儒家、一个道家、一个土匪。”儒家告诉人们如何去积极地面对生活,服从社会秩序。而当这种秩序一旦解体,或者社会上出现不公正的现象时,道家告诉人们要超脱和回避,而墨家则主张用强力讨回公道。道家的回避态度尽管不够积极,但可以与儒家思想相互补充,成为古代士人的常规心态。而墨家的主张和做法对社会的危害作用较大,所以在先秦时期曾经红极一时的墨家,在秦汉以后就被取消了在社会上流传的权力。然而它的思想和意识却仍然在民间蔓延滋长,并经常以极端的方式表现出来,这就是历代社会上绿林土匪及其意识产生的渊源。《水浒传》所表现的,正是这样的侠义化精神。

一、替天行道、天下为公

梁山聚义厅前有一面杏黄大旗悬在空中,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梁山好汉除了以自身的力量抗争天命外,还懂得借助上天和神明的力量。书中几次写到梁山好汉祈祷神灵佑护,还几次写到呼风唤雨的战法,特别是宋江在还道村接受九天玄女赐书并面授机宜一节,形象地写出宋江起义与天神佑护之间的依存关系,很有一点象征的意味。小说在第四十二回《还道村受三卷天书 宋公明遇九天玄女》中写还道村第一次出面就救了宋江,又接着写道:娘娘法旨道:“宋星主,传汝三卷天书,汝可替天行道,为主全忠仗义,为臣辅国安民。去邪归正,他日功成果满,作为上卿。吴有四句受天言,臣不敢轻泄于世人。”娘娘法旨道:“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北幽南至睦,两处见奇功。”宋江听毕,再拜谨受。娘娘法旨道:“玉帝因为星主魔心未断,道行未完,暂罚下方,不久重登紫府,切不可分毫失忘。若是他日最下酆都,吾亦不能救汝。此三卷之书,可以善观熟视。只可与天机星同观,其他皆不可见、功成之后,便可焚之,毋留在世。所嘱之言,汝当记取。目今天凡相隔,难以久留,汝当速回。”。梁山好汉理直气壮提出“兀自要和大宋皇帝做个对头”、“杀去东京,夺了鸟位”等口号,因为他们感到有天意、神明和抗争精神在给自己撑腰。

替天行道代表的正是墨家天罚的思想。墨子对代表国家权力的天子并不盲从,他认为评价天子好坏的标准,是看他是否顺应天意。顺应者便可受到奖赏,忤逆者便会受到惩罚。墨子虽然未明确提出用人力去教训天子,但他的思想已经隐含这样的意思。与儒家“畏天命”的说法相反,墨子提出“非命”的主张,认为贫穷、贵贱、寿夭等都非命所决定,可以人力改变。这就是古代墨侠集团扶弱除暴之举的动因所在。而替天行道的“道”就是墨子所提倡的“兼爱”、“尚同”等乌托邦理想。小说《水浒传》在第七十一回里,描绘了“八方共域,异姓一家” 的社会理想:八方共域,异姓一家。天地显罡煞之精,人境合杰灵之美。千里面朝夕相见,一寸心死生可同。相貌语言,南北东西虽各别;心情肝胆,忠诚信义并无差。其人则有帝子神孙,富豪将吏,并三教九流,乃至猎户渔人,屠儿刽子,都一般儿哥弟称呼,不分贵贱;且又有同胞手足,捉对夫妻,与叔侄郎舅,以及跟随主仆,争斗冤仇,皆一样的酒筵欢乐,无问亲疏。这是封建社会里农民所追求的理想境界,这种天下为公的在政治上要求一律平等和经济上的平均主义理想,同墨子设计的乌托邦极为相似,但是在封建社会里只是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

二、英雄发迹、仗义疏财

《水浒传》中充满着一夜发迹的冒险精神,平均分配财富至关重要。仗义疏财不仅解决了下层民众的温饱和生存问题,更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光明和希望,使人们不仅为梁山好汉的侠义所感动,而且也十分乐意过上这种生活。在第十五回里,有这样几句对话:阮小七道:“我虽不打得大鱼,也省了若干科差。”吴用道:“恁地时,那厮们倒快活。”阮小五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吴用听了,暗暗地欢喜道:“正好用计了。” 能够仗义疏财、振人不赡的侠客,不是拥有自己的庄园就是在官府担任着一官半职。宋江不仅有着自己的庄园,而且还担任郓城的押司,柴进有着自己的庄园等。这就使得他们能够不时拿出银子来救济那些处于困境中的江湖朋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宋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一出场,作者就交待了他仗义疏财的性情。宋江在江湖上有好几个绰号,如孝义黑三郎、呼保义、及时雨等,但是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及时雨”,原因就在于宋江不仅能疏财于那些落魄江湖而来投奔的江湖人士,而且他还经常帮助那些生活困苦的群众。

第三十八回里,写“黑旋风”李逵赌博输了,宋江听说之后当即给了李逵十两银子,让他还赌账。李逵深受感动:且不说两个再饮酒,只是李逵得到了这个银子,寻思道: “难得宋江哥哥,又不曾和我深交,便借我十两银子,果然仗义疏财,名不虚传。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这几日赌输了,没一文做好汉请他。如今得他这十两银子,且将去赌一赌,倘或赢得几贯钱来,请他一请也好看。” 同样,“小旋风”柴进也是仗义疏财的人,在第九回里有相关描述。店主人称颂柴进:“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此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自陈桥让位有德,太祖武德皇帝赦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谁敢欺负他。专一招待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咐我们:‘酒店里如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晁盖等人。仗义疏财也是侠义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

三、快意复仇、忠肝义胆

小说在第二十六回里,充满着血腥暴力的复仇气息: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他,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肋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捽住西门庆左脚,叫声:“下去!”那西门庆一者冤魂缠定,二乃天理难容,三来怎当武松勇力,只见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当街心里去了。街上两边人都吃了一惊。武松伸手去凳子边提了淫妇的头,也钻出窗子外,涌身望下一跳,跳在当街上,先抢了那口刀在手里。看这西门庆已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只把眼来动,武松按住,只一刀,割下西门庆的头来。而下文对此复仇的评语是“古今壮士谈英勇,猛烈强人仗义忠”。显然对此持肯定态度。

而宋江怒杀黄文炳,鲁达拳打镇关西等情节,同样是充满着暴力与快意。快意恩仇作为侠义文化的一部分在小说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但是暴力在小说里是双刃剑,过分的宣扬暴力,一方面烘托了英雄气概,另一方面不合于人情。但是如果进入阅读语境,便会觉得痛快。梁山好汉复仇是民间权力干预政治干预文化的一种特殊形式。当社会不公、天道沦丧时,民间权力起来干预,反对迫害。小说细致而生动地描写了农民起义如何由零碎的复仇星火发展到燎原之势的过程,快意复仇、忠肝义胆不容忽视。

四、结语

《水浒传》作为一部英雄传奇小说,对历史演义小说和公案小说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小说里对市井生活生动的描写对于后来的人情小说也有一定的影响,如《金瓶梅》。司马迁在《史记·游侠列传》中首次概括了游侠的精神特征:“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几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焉,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得,盖亦有足多者焉。” 游侠精神经过历代演变,到了明初长篇小说《水浒传》里,演变成了英雄侠义文化,它同时也是小说的主要精神所在,因而对于解读小说意义十分重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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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宁稼雨,《<水浒传>与中国绿林文化》,《文学遗产》期刊199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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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史仲文,《中国六大名著的现代阅读》,中国发展出版社,2004年5月。

[5]张加辉,《<水浒传>之“侠”研究》,山东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7年4月。

[6]罗德荣,《英雄传奇的开山之作》,贵州文史丛刊,1984年4月。

[7]李时人,《<水浒传>的“社会风俗史意义”及其“精神意象”》,求是学刊,2007年1月。

作者简介:

杨婕,中国传媒大学文艺学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论与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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